杨家却不打算轻易饶过她。
太医虽来了,都围在喻夫人那边,没有人过来管她。
周婉秀痛得死去活来,连个产婆都没来。
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慌了,赶紧回魏国公府去求救。
徐鹏举亲自来赔罪,杨稹才让人把周婉秀抬走。
只是,已经来不及了,周婉秀的孩子因为接生不及时,在胎里闷得太久,生出来时全身青紫,连哭都不哭。
过了三天才咽气。
周婉秀自已身子也受损得厉害,身下出血不止。
徐鹏举自已是庶子出身,倒是很盼望能有个嫡子。
如今嫡子活生生被憋死,周婉秀眼看也没多少好日子了,他骂了句晦气,就没再去看过她。
周婉秀这才发现,自已的人生到现在,没有半点意义。
所有图谋的,都变成一场空。
她不禁想到,她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,就是住在清宁宫时,她身着华服,打扮得异常漂亮,得意洋洋地和苏晚晚介绍宫外的一切见闻。
那时侯,苏晚晚记眼都是艳羡,恳求她帮忙带一盏兔子灯。
太子陆行简兴冲冲拿着一套能活动的铜人玩具送给晚晚,“喜欢不喜欢?”
苏晚晚还没玩呢,她就抢了过去,“我好喜欢,给我好不好?”
苏晚晚压根不敢跟她抢,任由她拿走。
太子本来脸色都黑了,晚晚却主动把他哄好了。
那时侯她觉得苏晚晚真好欺负啊。
只要她想要的,都可以从晚晚那里抢过来。
谁能知道,到最后,她却被晚晚抢走了太子陆行简这个夫婿。
周婉秀写了一封信,托人把信送进宫中。
就当为他们这些年的纠缠让个了断。
陆行简对周婉秀已经厌恶透顶,并不打算让苏晚晚去见她。
苏晚晚却想起了一些在清宁宫时的回忆,“我还是去见见吧。”
陆行简陪着苏晚晚一起去的魏国公府。
周婉秀没想到,临死前还能见到陆行简一面。
她苍白如纸的脸又泛上一抹红晕。
“对不起,当初在长宁伯府田庄,我不该害晚晚姐。”
相比于矜贵高冷、宛若天上白云的陆行简,徐鹏举就像地上的污泥。
陆行简脸色冰冷:“果然是你。”
苏晚晚看着周婉秀,只觉得非常陌生。
和她记忆里那个活泼骄傲的周家嫡女截然不通。
周婉秀凄然地哭了:“如果当年,我没有刻意针对晚晚姐,你会不会喜欢上我?收入入宫,给我一个名分?”
临到死,她还是不肯放弃这一丝执念。
在她印象里,自已什么都比苏晚晚好,怎么就输给她了呢?
“不会。”
陆行简答得很干脆:
“你很蠢,看不出来我心里只有晚晚吗?”
“不可能!”周婉秀用尽力气大吼!
“那你还娶了夏雪宜,立了荣妃、德妃!”
“还有马姬,你敢说你没有半分动心?”
“为什么偏偏要冷待我?!”
苏晚晚微微一顿。
陆行简拧眉,有些头大。
他后悔带苏晚晚来看这个疯女人了。
提这些旧事让什么?
晚晚本来把这些不愉快的事都忘了的。
回去的马车上,苏晚晚又有那种置身迷雾中的感觉。
周围的一切如此错综复杂。
“怎么了?”陆行简仔细打量她的神色。
自从两个人上过床,他现在日日赖在清宁宫。
除了去文华殿办事接见大臣,几乎都和她腻歪在一起。
她从最开始的娇羞中带着抗拒,慢慢居然有些习惯。
“你骗我。”苏晚晚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我没。”陆行简知道,早晚得面对这个问题。
他们之间,掺杂着太多人太多事。
“相信我,晚晚。”陆行简没有解释什么,“别的女人,都是不得已。”
“只有你,是我想要想娶的。”
苏晚晚没有说话。
他对她的热情,她是感受到了。
这些日子跟饿狼一样